『孔大少黑化预警!
霸道总裁血统觉醒ing~』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关于上一篇的绑架扩写,其实可以当半个正文看)
她从包间走到路边,经过一辆黑色轿车时,两个身着西装的墨镜男子不动声色地尾随在了身后。
觉察到被跟踪的脚步声,她悄悄加快了速度。
转进一个拐角后,两个男子赶紧追上去,却和立在两米开外抱着胳膊的她犀利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俩人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淡定下来,站在原地向她打了个招呼。
“你们是谁?”
“程小姐,别紧张,我们是来替孔老总传话的。”
“他有话不能直接联系我吗?”
“很抱歉,是刚刚下的指令,要我们亲自护送您过去。”
发觉对方眼神不纯,她想起了孔令麒叮嘱的话,赶紧制止了脚下移动的他们。
“别过来,我要和另一位孔总沟通一下。”
见程蔓去摸手机,两名男子交换了一秒眼色,迅速左右分开包抄了过去。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拼命挣扎的她同他们撕扯在一起,然而面对的终归不是会温柔心软的孔令麒,最终还是在捂着口鼻的湿巾暗藏药物的突袭下失去了反抗的意识,被悄悄抬进了路边的一辆小轿车里。
从公司回到家里的孔令麒,以为程蔓又去外面搜集资料了,日常发了几条自己的进度和关心的问候过去,转动轮椅仰在客厅沙发旁,继续翻看着手头掌握的合同。
已经过了午餐时间,还不见她回来,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他开始坐不住了。
“不会真的出事了吧……别啊,这可不能闹着玩……”
他匆匆拨了几个电话过去,始终没人接。
去查定位时,信号居然秒从画面里消失了。
“完了,不该发生的事还是来了……”
一连串未接通来电清单铺满屏幕的手机从指间滑落,重重地砸在腿面,又滚到了地板上。
孔令麒沿着程蔓早上谈判的酒店周围团团转了无数遍,缠着工作人员和天耀问得口干舌燥也顾不上喝水,双手在轮上几乎磨出了水泡,街边仿佛变成了新的赛车跑道。
黄毛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挡在了他前面。
“哥,歇会再找吧,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现在半点消息没有,我哪歇得下来!”
一把推开黄毛给自己擦额头汗水的胳膊,他咬牙平稳了片刻呼吸,操控着轮椅接着向前冲去。
挪到那个拐角巷口,他实在没有力气了,颓然倒在椅背上徒劳朝天喘着粗气。
黄毛急匆匆赶上来,往他嘴里小心润了点刚买的矿泉水。
“哥,别急坏了身子,你现在真的不能激动,咱就先冷静下来想想到底应该怎么找,这样漫无目的地跑也不是办法……”
“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瞥见左手腕上数字跳动的手环,他立刻在能联系的按键里来回敲了好几次。
不远处的角落里,居然响起了微弱但熟悉的回应。
他探着身子慢慢靠过去一看,墙缝里一道阴影中,一只闪着荧光的黑色手环静静地卧在尘土里。
黄毛俯身去捡了起来,战战兢兢地交到他同样颤抖的手中。
扫视着周围若隐若现的脚印,悲愤交加的孔令麒强忍泪水,用手机一一记录下了现场残存的痕迹。
“黄毛,报警!通知启航!”
听到他咬牙切齿的话语和握得直响的左拳,吓得不轻的黄毛马上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
伏在桌面迷迷糊糊醒来的程蔓,睁开朦胧的双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面积不小的屋子,有床有桌,甚至还有书架和盆栽,装饰得倒是有点文艺。
手机和文件夹都被没收,之前一直不舍得摘下的手环也挣掉了。
望着腕上未消的轮廓,她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沉重感。
这么多年来自己也得罪过不少有头有脸的人,但至少不会和女人玩阴的,即使是孤军奋战,启航也能伸出援助之手。
可这次确实是考虑不周,轻敌失策了。
而对手,居然是自己的公公。
她不敢想象伤痛在身的孔令麒此时此刻急躁抓狂的样子,他的情况要是再恶化,怕是真的要落下更严重的病根了。
孔令麒,你可千万别干傻事,一定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竭力劝自己冷静下来,她赶紧思考后续各方面的对策。
听到有人开门,她循声望去,一位同样身着黑衣的高大男子,端着一只餐盘进来放在了自己面前。
“程小姐,让您受惊了,先吃点东西吧。”
她警惕地盯着这个人,不是前面绑架自己的其中之一。
“这是哪里?”
“别紧张,老总做事心里有数。”
“他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谈条件?”
“这个我不知道,您先吃饭吧。”
房门关上的最后一秒,她瞥见走廊的设计风格,和那天来了解情况离开时的路上如出一辙。
那这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但是她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眼前的饭菜除了新鲜出炉,无论是卖相还是搭配,都不是孔令麒为自己保留的任何一道专属菜谱。
靠在椅子上默默看着天花板的她,眼前像计算机屏幕般浮现出了一行行数字与图文闪动的跳跃画面。
“抱歉大少,现在不能让你进去,老总在午睡……”
“别给我来这套,他派人劫走了程蔓,自己还有心思去睡觉?”
“叫他滚出来,或者把程蔓送到我面前,否则我不客气了!”
寒风中吹得通红的鼻尖下挂着清水,血丝遍布的双眼在酒精的浸润中燃着一触即发的火苗。
一群保镖拼命挡住他横冲直撞的轮椅,不时有人磕到和轮子压脚的惨叫此起彼伏。
黄毛早已被拦在一旁插不上手,只能徒劳地呼喊他注意安全。
砰地一声闷响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碎裂炸开在混乱的人群中。
手里提着砸成半茬酒瓶的孔令麒,像发疯的狼一般怒瞪眼前连连后退的众人。
那个所幸只在肩膀上挨了一下的倒霉蛋,身上还溅有残酒未干的泡沫。
吵闹声无法穿透层层庭院,却像真实回荡在耳边一样,扰乱了闭目思索的程蔓内心。
楼上一道窗帘后的缝隙里,端茶自饮的孔庆杉,和助理静静望着门外似曾相识的一幕。
“他又喝大了吗?”
“看来是的,这要让程蔓知道不得气死了……”
“也不能任由他一直这样闹,不然程蔓真的会和我们彻底撕破脸,她比小麒的破坏力更无穷……”
“老总,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和她再谈一次?”
“差不多了。不能扣她太久,再惊动警方对我们的局势只会越发不利。”
再扫了一眼外面挥舞着酒瓶防身欲冲进来的孔令麒,孔庆杉没有看下去的兴趣了,转身丢过一句话。
“跟他们说,尽快打发他离开,但是下手看着点,别再伤到要害。”
陷入保镖们包围圈的孔令麒,盖在腿上的大衣已经在地上碾出了深浅不一的车辙。
从路上到现在连续折腾了几个小时,他体力几乎透支了,临时加成的酒劲也似退潮般流逝而去。
前排的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去推轮椅,不料他一把将刹车拉下,瓶身锋利的断茬划破了部分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爪子。
感觉到轮椅被抬起的动静,他用脚抵住地面,愣是把自己硬生生地剥离了仅有的依靠。
然而下一秒,浑身无力的他直接栽了下来,旁边的保镖下意识伸手托着失控的躯体。
下坠的身子是及时接住了,但是反复刺激的胸口突然毫无缓冲地压在横着的胳膊上,顿时一股窒息感如火山爆发一样充斥在整个肺部,嘴角溢出的淡血甚至没来得及咽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嗓子都哑了的黄毛终于挣脱了阻拦,拼命钻进去帮忙把意识全无的孔令麒从满地玻璃碴中拉起来按在轮椅上。
匆匆抖去大衣上踩得斑驳陆离的灰尘,盖在他露出青紫淤血的胸前,狠狠抹了一把眼泪鼻涕的黄毛操着变了调的哭腔,朝还想逼近的对手声嘶力竭地吼过去:
“他都成这样了,你们还想干啥子!”
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互相瞅着彼此狼狈模样的保镖们,面对伏在一动不动的孔令麒腿上失声痛哭的黄毛集体沉默了。
握在他右手中摇摇欲坠的半截酒瓶翻落在地,摔得粉碎的脆响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悬空的手指还保留着操持武器时刻进攻的姿势,细微抽动的嘴角依然涌出游丝状的低吟。
“姐……你到底在哪……”
重新坐在孔庆杉对面的程蔓,神情冷酷得与她一开始和孔令麒剑拔弩张时更可怕。
手机和文件夹放在了她面前,一向茶不离手的孔庆杉改抱了一沓新的合同,同样面无表情地在作势翻阅。
气氛早已降到了冰点,连角落里的助理都感觉后背在冒凉气。
来回检查了无数遍合同和手机,确定没有被做过手脚的痕迹。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在这方面和你耍手段,毕竟我们两个人都是股东,还不到现在就互相拆台的那一步。”
“你用暴力把我劫走扣留,不算什么好手段吧?这是股东之间相处的方式吗?”
孔庆杉摘下眼镜擦着的小动作又一次出现了。
“程蔓,你我都是纵横商界多年的老手,如果我觉得没必要的话,不会对你做出这种不上台面的举动,何况我们目前还是一家人……”
“当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到这个,长辈不该用强权逼小辈做事。但是自从你买下多比股份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这个公司今后的前途发展都要对得起自己投的每一分钱。我想请你认真用一个投资人的身份告诉我,仅凭所谓的情怀,多比能撑多久?”
“那要看你理解的情怀和多比的初衷差距有多远了。孔令麒和我说过,他创建多比的原因很简单,在客户的角度上,是为他们提供便利;对他自己来说,因为没有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家,才希望更多人不会走他的老路。”
“但是家不是只有华丽的装饰,没有人情味的家,即使是皇宫圣殿,那也不过是一个展览给外人的美术馆而已。在这一点上我必须认同。”
“多比要的是里里外外发自内心的健康成长,强行组合与情感扭曲的家最终都逃不过破裂的命运,这一点我们也都是有共同话题的。您不会否认吧?”
孔庆杉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尽量压着没有爆发。
“但是我现在的家庭就挺好的。”
“我也挺好的,而且不会因为相处问题有任何吵架,彼此之间相互理解尊重的方式很舒服。”
“程小姐,多比本质上是要赚钱,不是婚姻介绍所和福利院。你们那些再漂亮的宣传语,没有资本的依靠,最多就只能是个海市蜃楼。这些年来你的成功都不是建立在理想主义上的,如果是你来一手创办多比,你还会这样天真吗?”
“过去我确实不会这么想,正是由于现实的残酷,我把自己活成了资本的追求者,对于那些肤浅的享乐和感情持唾弃态度。”
“我的女儿也像孔令麒一样,在属于自己的领域里有着一定的天赋和能力。但很遗憾的是,她目前还没有我想培养出来的硬核本领。不过她还在成长,还有很多潜能可以慢慢挖掘。一味靠强制打压,孩子只会越逆反和脆弱。童年失去得越多,成年以后表现出来的渴望就越明显强烈。”
“孔令麒或许对自己想要的家和赋予他人的家,就是从前你还陪在他和母亲身边温暖安稳的生活。可是这些在你眼里一文不值,你讨厌他母亲的善良懦弱、小富即安,也讨厌她没能把孔令麒带成一个无毒不丈夫的人,如今对多比的企业初衷也同样嗤之以鼻。我倒是真的想好奇问一句,现在您的家庭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来的,孔令杰究竟是纯粹的爱情结晶,还是取代孔令麒在您心中的提线木偶?”
“如果您是想了解我对当初首次谈判开出的做多比CEO的条件意见,我还是那句话,孔令麒做主,我陪他争取公平游戏的机会。而且现在我也是多比的股东之一,这个公平我也要有份。”
盯着手捧股权合同毫不退让的程蔓,孔庆杉的脸色似乎比那片淤血更难看。
另一边的落地窗前,接近落山的斜阳切下几道淡淡的尘光,映照在蜷伏轮椅中昏昏欲睡的孔令麒身上。
刚刚清理呼吸道和重新上药的他情绪差到了极点,勉强清醒的时候,也只是呆呆地看着右手上戴着的那只还印有她模糊指纹的手环。
黄毛在旁边的小桌上放下所有的资料和一杯冲好的蜂蜜水,见他眼神涣散,蹲下来仔细瞧了又瞧。
“看什么,不认识我吗?”
宛如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冰冷幽怨的语气,吓得黄毛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哥,你……还好吧?”
“别烦我,去忙你的吧。”
听到赦免一样的黄毛想赶紧溜,却又被一声冷不丁的命令钉住了迈出去的脚步。
“等会,帮我买包烟回来。”
黄毛瞬间雷傻在了原地。
他难以置信地转过来,望着满脸阴沉的孔令麒犹豫不决。
“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抽烟……”
“你买还是不买?!”
脖领子下突然一紧,被拽过去几乎要亲上他的黄毛冷汗直冒,那双凶光毕现的狼眼仿佛要生吞了自己。
“别,我买,买……你别激动……”
喉咙附近的力度并没有松开,牙缝里又挤出来了一句话。
“买我戒之前最后一次抽的那种,五分钟之内完成,钱后面再转给你。”
吓破胆的黄毛抓起车钥匙夺门而逃。
侧卧着的孔令麒微微翻过身子,按住胸口费劲地深呼吸了几次,眺望渐渐没入地平线夕阳的双眼分外血红。
夜幕降临了,程蔓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空荡荡的餐桌上,只有田爽和黄毛在对坐数米粒。
窗外的阳台上,隔着一扇拉着帘子的玻璃门后,只看见了飘忽不定的一星火光。
孔令麒背对着他们在阴影里沉默。
指头夹着燃了接近一半的烟,但是已经积累了很长的一截灰。
戴着的黑色毛线帽,衬得整个脸色更凝重了,不时吸着通红的鼻子,眼里全是被烟呛出的泪。
寒风拂过栏杆上摆放的花草,几片枯黄的叶子飘落在他脚下。
缩在大衣下的身子在颤抖,他轻轻叹出一口浅雾,重新把烟塞回了齿间。
许久不抽是真的有点不适应,何况胸口还有伤,但是他紧紧闭住嘴强迫自己接受下来,让比湿冷的风更粗糙的烟粒由舌根悉数灌了进去,最后化成了淡淡腥味的白气,缓缓喷出了口鼻。
心肺像摊在铁板上油煎一样,热辣辣的痛感下,竟然弥漫着一种欲罢不能的快乐。
难道自己又要回到年少轻狂时的自我折磨状态中了吗?
那时的自己就是一个街头霸王,叛逆期什么该做的坏事都尝过鲜,唯一能给自己存在感和成就感的支持者,就是一起结拜相伴的那些兄弟了吧。
他黯然失笑,又吐了一口烟,白茫茫的眼前,浮现出了程蔓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孔令麒,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对自己的情况没点数吗,居然拖个半残的身子坐在冷风里抽烟?马上给我掐了!”
右手指摆弄着明暗交织的烟屁股,腕上起伏交错的荧光数字,仿佛真的是配合着她怒斥自己的节奏在闪动。
“姐,都晚上了,你现在到底在哪,有没有受伤,吃过饭了吗……”
“这身子骨啊,不重要了,我现在就只想看到你平平安安,大不了多比你当CEO,我不介意……”
“只是千万别上那个老狐狸的当啊,他要是也对你家暴可怎么办,我这个样子只能替你挡一下拳脚了……”
两行浊泪滑过了他在风里吹得有些开裂的脸颊。
他胡乱抹了一把湿漉漉的眼角,拾起烟最后猛吸了两下压灭在了烟灰缸中,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小末,我孔令麒,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拜托你,务必帮我……”
勉强吃完饭的田爽,望着门外那个模糊不清的背影既害怕又担心。
“黄毛叔叔,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吗?”
“不是,他虽然也抽过烟,可那都是毛头小伙的时候了……你知道的,他小时候被他爸害得太苦了,进派出所都比回家的次数多……”
“他和我说过……但是他人一直很好,对我和我妈就像亲人一样。现在我妈下落不明,他又突然颓废,我真的很慌……”
“你别慌,麒哥很坚强的,他可能在你们心里是个很温柔很脆弱的人,其实他要被惹急了,比任何人都敢做出格的事!”
“为什么启航不帮找我妈啊?她不是公司的领导吗?”
“因为……这笔业务是她个人接的,和公司并没有直接关系,也不在正常工作范围之内,出了事是得由她自己承担责任的……”
“怎么这样啊,难道他们圈子里都是一些利益至上的冷血人吗?我妈给公司做了多少年的贡献,现在有危险了过问一下都不愿意吗?”
“你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
田爽气得把碗一摔,黄毛赶紧噤声。
没过一会,她居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一脸懵逼的黄毛不知道该怎么办,再看看外面那个无动于衷的他,沮丧地把脸扎在膝盖上抱住了脑袋。
躺在床上自我放空的程蔓,偶然瞅一眼桌上纹丝未动的餐品,又背过身去。
现在的孔令麒,也是这样被束缚在一隅无法动弹吗?
她的直觉肯定他今天来过这里了,但是被拦着冲不进来,甚至可能又添了新伤。
耳边一次次重复着出门前他叮嘱的话,让她几乎悔透了自己的天真,也对孔庆杉再次充满了敌意。
孔令麒,这次是我错了,如果让你担心受怕了,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
可要坚持着等我回来啊……
她突然也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很吃力了,今天太多的负面情绪积攒在一起,又无人可以倾诉,赌气不肯进食的胃病似乎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还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黄毛听到推门的声音,见孔令麒摇着轮椅进来,马上跑去帮忙。
他冻得发紫的手僵硬地抱着厚厚的资料,浑身散发着一阵寒意十足的烟味,面前的大衣还落有灰烬。
黄毛赶紧去给他倒水,哭累的田爽颇有几分畏惧地看着他。
“孔叔叔……你……还好吧?”
他眨了一下风中吹肿的双眼,嘴角动了动。
“我没事,先去写作业吧,等会我去找你妈妈回来。”
刚刚端水过来的黄毛愣了。
“哥,你还要去哪,饭还没吃呢……”
他劈手夺过杯子一饮而尽,呛得不断咳嗽,差点把肺给咳出来了。
好半天才勉强缓过来的他仰倒在椅背上,拖着低沉的烟嗓一字一句地交代着。
“黄毛,马上去叫阿姨煮点姜糖水,把刚才预留的粥也热好,装在程蔓的保温杯和饭盒里,然后过来找我。”
“豆豆,到我们房间里也拿一件你妈妈的厚衣服,还有暖手宝巧克力和胃药,分开打包好。”
听完他沧桑得变调的吩咐,俩人面面相觑。
“孔叔叔,你这是要干嘛?”
“别问了,马上去做,十分钟后在这里会合。”
他机械地转动着轮椅去了书房,那包烟从口袋里掉下来,又被捡起揣回兜里。
那一刻,竟然莫名有了一丝枭雄提枪上膛的影子。
黑漆漆的院门口,坐立不安的司机终于等到了推着孔令麒一点点挪出来的黄毛。
俩人小心地将他搬上后座,衣服褶皱里隐隐约约的烟味让司机惊愕。
刚想脱口而出的疑问,被黄毛及时制止的眼神生生咽了回去。
替困得打瞌睡的他拉好身上裹着的羽绒服,垫稳腰后的靠枕,黄毛轻声提醒道:
“走吧,马上去老爷子那边,越快越好。”
亮着灯的窗帘掀开了一角,悄悄望着车子消失在远方的满脸担忧的田爽,泪水不由得又涌出了眼眶。
(未完待续)